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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業動態

取消環評機構資質 環評師是退場 還是發光?

2018-10-26 16:25:21 小沐管家 0

取消環評資質不是取消環評,但這仍然堪稱環評發展史上的關鍵轉折。

曾經,環評機構因接受掛靠、出借資質被通報批評、限期整改、降級乃至取消資質的消息不斷。

環評正在褪去“最有力的環保措施”光環,回歸“門檻”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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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未來是環評師中口口相傳的“事務所”模式,還是建設單位自己尋覓環評師完成環評,都更強調環評師的個人能力。農健/插畫

“入行環評一段時間了,看人家說做環評很操心,很迷茫,為什么呢?”在集聚了環評人士的“環評愛好者”論壇上,一個新人帖熱度很高。

“迷茫就對了!”跟帖回復說。

迷茫,很大的原因是環評機構將要取消資質管理了。2018年8月31日,生態環境部部長李干杰在全國生態環境系統“深化‘放管服’改革、轉變政府職能”會議上指出,取消“環評機構資質”行政審批事項,已經國務院常務會審議通過,待相關法律修改后實施。

“放管服”意為簡政放權、放管結合、優化服務,類似于簡化駕駛證期滿換證手續,各行政部門都有改革對象。

取消資質不是取消環評,但這仍然堪稱環評發展史上的關鍵轉折。對于全國12060位環評師、921個有環評資質的機構而言,資質放開后,本已亂象頻頻的環評市場將更混沌嗎?對公眾而言,高認知的環評會變弱乃至消失嗎?

“先干一段時間再說”

李干杰講話當天,環評師QQ群里就熱烈討論開來。在甘肅蘭州環評從業者劉波看來,主要是新人誤以為這次資質改革中,所在的環評機構會被取消。“所以盲目討論、擔憂的比較多。”

“環評愛好者網”隨后有人發起了投票:“環評取消資質后,你會轉行嗎?”

選“會”的人數占比9.85%,選“不會”的19.32%,但70%以上的人選擇“先干一段時間再說”——投票結果其實代表了環評從業者的普遍迷茫。

環評法規定,建設項目環評報告書/表由具有相應資質的機構編制。根據中國環境影響評價網數據中心的記錄,這些機構大多數為企業,也有核工業、航空和航天業等事業單位,由生態環境部發證、審查。

其實,資質取消的消息已有一年多了。2017年8月,國務院常務會議公布《關于修改〈建設項目環境保護管理條例〉的決定》,就要求刪去對環評機構的資質管理規定。

而李干杰的講話被業內視為“靴子落地”的信號。業內微信公號僅是轉發講話全文,起個“取消資質”的標題,就能斬獲十萬+。在9月底,更有帖子起了煽情的標題:《環評資質離開的第一個月,想他》。

不過,正式的取消還有待時日。接受采訪的幾位環評師都向南方周末記者強調,目前修改的只是條例,環評法中相關條文尚未修改。生態環境部的官網上,環評資質申請受理情況依然在每周更新。

一位接近環境部人士則向南方周末記者透露,資質管理取消可能等不及修法,2019年就會實施,“可能會先出臺條例等文件。”

沈陽環評師李東陽身邊的一些同事已經開始猶豫,要不要去考環評師職業資格證。這在以前可不是個問題:比一般環評從業者,環評工程師的待遇幾乎翻倍。

環評師職業資格考試所需花費的時間和精力也成為顧慮——需要從業滿5年,才能申請考試。李東陽的同事有的已考慮轉行,去做環境咨詢或是進入企業做環保顧問。

倒賣資質,“最后的狂歡”

環評曾經是不需要資質的。1979年的環保法(試行)中,環評制度就已經被列入。鄭德榮在東莞一家環評公司擔任副總經理,他的印象中,珠三角環評行業最風光的年代當屬1990年代到2005年。“現在幾萬元就能做一份環評報告書,可那時隨便都是幾十萬的單子”。

也在這期間,環評開始有了資質要求。1999年,當時的國家環保總局發布了《建設項目環境影響評價資格證書管理辦法》,這是對環評機構進行資質管理的先聲。此后,甲級資質環評機構可以承接各級環保部門負責審批的環評項目,乙級資質單位則只能承擔省級以下項目。

在環保不太受重視的時期,環評地位極高,甚至在普通人眼中,環評似乎就等同于環保。

2006年開始的“環評風暴”,印證了環評在環保工作中的地位。當年,環保部門首次公布一批大型企業的環評違法問題,引起輿論的強烈反響。2007年,“環評區域、行業限批”的大招類似于“連坐”懲罰,更是震懾了各界。

環評資質管理格局確立后,監管看似更規范了。環評機構和環評師互為依存——通過考試獲得職業資格的環評工程師必須在有資質的機構中才能開展工作;反過來,機構要取得資質,并確保每年能通過環境部的資質審核,需要維持一定人數的環評師。

沒想到,環評機構資質這道門檻,沒能攔住門外的亂象,卻養出門內的特權。

建設項目紅火,對環評單位的需求量也大增,有資質的環評單位滿足不了市場需求,沒有資質的公司也想分一杯羹,“資質出租”便應運而生。出借、倒賣資質成了一筆生意。部分環評師也靠“有證”吃香喝辣,利用環評機構對維持一定數量環評師的需求,將環評師資格證“掛靠”于環評機構而不實際在該機構任職,從中獲利。

“有資質的單位只要靠出借資質,就能躺著收錢。而環評是很專業的工作,這些沒有資質的公司水平參差不齊,做出來的環評報告也就質量成疑。”鄭德榮稱。

不過他亦強調,也有一些沒有資質的公司“有不錯的實力,與出借資質的單位相比,是真正做事的,卻因為沒有資質而不能很好地為社會服務”。

資質一旦取消,倒賣資質的生意也就沒了。除了環評新人們的擔憂,兜售資質的消息近幾個月來也在猛增。有的打出口號“出借資質當天就可辦理”,儼然是“最后的狂歡”。

一名資質中介在論壇里發布了一則出借資質廣告,自己不斷回復,把帖子頂上去。他告訴南方周末記者,他手頭上有農林水利、輕工、化工等多種類型的乙級資質。“目前應該少有新資質出來了,如果您手頭上項目多,需要資質的話,可以考慮我們合作。”

更強調環評師的個人能力

監管部門當然也意識到環評的弊病,環評機構因接受掛靠、出借資質被通報批評、限期整改、降級乃至取消資質的消息不斷。而今,資質管理完全取消后,環評何去何從,各方都在猜測。

“環評愛好者網”創始人何磊介紹,主流的猜測分為兩類:一類是與原來的形式類似,仍由環評機構主導,只是不發資質證書了,列出原來的資質要求供環評機構參照。第二類則是徹底放開,建設單位自己做環評報告。

北京大學環境與能源教授欒勝基持第二類設想:建設單位主導,找到不同類型的環評師編制環評報告。他認為環境責任要回歸建設單位本身——環評機構資質管理時,環評通過的項目最終出了環境問題,建設單位和環評機構都要負責,這就容易造成扯皮,“給人的感覺是,企業和第三方環評機構簽了合同,問責的風險就轉移給了第三方。”

而若由建設單位主導環評,“報告質量差,日后出了環境問題,那就是你建設單位的問題。監管時只要落實到建設單位和通過審批的政府即可,監管邏輯更清晰。”

建設單位自己主導環評,會不會增加弄虛作假的概率?欒勝基談道,“在公共事務管理上,國際經驗與中國一樣,一開始是強制性要求,后來在嚴格執法和社會環保意識不斷提高的威懾下,企業為了自身利益和品牌著想,會逐漸轉向自覺。”

李東陽和同事們討論的結果是,成立類似律師、會計師那樣的事務所機制。目前二者的區別是,律師和會計師持有的是執業資格證,有個人獨立開業的權利;環評工程師考取的是職業資格證,必須進入一家環評機構才能從事環評報告的編制工作。

無論未來是環評師中口口相傳的“事務所”模式,還是建設單位自己尋覓環評師完成環評,都更強調環評師的個人能力。

不過,一份環評報告直接由環評工程師負責,有十年從業經驗的李東陽也感到了壓力。“對工程師本身的要求太高了。”他解釋,環評報告的編制要面臨兩頭的壓力:既要保證環保過關,又要確保建設項目能上馬。“要保證(環評)萬無一失,項目就可能會延期甚至流產。”

劉波則不懼這樣的挑戰。團隊中總有濫竽充數者,更有“掛靠”牟利、不勞而獲者。如果環評師可以不用待在一個單位,更自由地流動,這是真正有責任心、有能力的環評師嶄露頭角的機會:“責任越大,機會越多。”

他認為,“環評工程師不需要感到迷茫,(取消資質管理)反倒是機遇。原來環評師就是給環評機構打工,一個項目下來有很高的管理、中間成本。以后如果由企業來組織,就直接找相應類別的環評師談合同,談好之后完成報告書,由企業提交。少了中間的環節,環評師的收入可能更豐厚。”

除了環評行業的從業形式不明朗外,政府取消環評機構資質管理,還留下了對環評機構的監管真空。鄭德榮猜測,這一管理權責將從政府過渡到環評行業協會。“環保部門的審批能力是有限的,如果放開市場以后突然來了很多質量參差不齊的項目,就會像一個堰塞湖,審批不過來。協會會協助政府承接一部分監管職能,甚至又搞出類似資質的東西來。”他判斷,環保部門至少會將某類環評初審交給協會操作。

褪去光環 回歸“門檻”角色

鄭德榮提醒南方周末記者,值得注意的是,此次“取消環評機構資質管理”改革是在各領域“放管服”的大背景下做出的,著眼點不僅是解決環評自身困境,更在于減輕企業負擔。

“舉一個例子,取消資質以后,環評機構就不用刻意維持環評師數量而去找環評師‘掛靠’,這個成本也就不會轉移到建設單位頭上。”鄭德榮這樣理解。

“取消資質審批釋放的是這樣的積極信號:環評制度已經從早先的強制性要求,逐步走向企業自覺的行為,走向市場化。這是必然趨勢,國際上也是這么做的。”欒勝基向南方周末記者表示。

劉波也認為,用資質管理的方法治理資質帶來的亂象,已經被證明行不通。只有把環評單位全都推向市場,才能通過商業競爭的優勝劣汰讓機構和環評師各歸其位,專注于環評工作本身。

多位采訪對象預測,在資質取消之后,大量市場主體涌入環評行業,將會有一個環評報告良莠不齊的過渡期,接下來是殘酷的行業洗牌。在市場邏輯和嚴格審批的雙重作用下,環評行業最終會回到平穩狀態。鄭德榮覺得可以水土保持方案編制行業為參考,這一行也沒有政府主導的資質管理,“雖然仍存在亂象,總體還是良性發展的”。

在部分環評從業者看來,不只是取消資質管理,2017年開始,環評審批不再作為規劃或建設項目的前置性審批條件,也象征著環評在環境監管體系中的地位正在下滑。

環評正在褪去“最有力的環保措施”光環,回歸“門檻”的角色。建設項目投產后的跟蹤,也由排污許可證制度承擔。

一位某地方環保局人士認為,以前一個項目先要做了環評,才能進行接下來的審批手續。現在包括環評在內的各項審批可以同時開展,這不僅節約了企業的時間、精力,也減少了項目出了問題,責任向被前置的環評“踢皮球”的可能,有利于各環節的審批手續責任各歸其位。

對于公眾而言,環評中公眾參與的作用也將越來越突出。過去,環評公眾參與往往是走過場,弄虛作假屢見不鮮,也給一些“鄰避”項目打上了死結。甚至讓公眾覺得,環境出了問題,就是環評的責任。

將于2019年1月1日施行的環評公參辦法中規定,建設單位“在組織環境影響報告書編制過程的公眾參與時弄虛作假,致使公眾參與說明內容嚴重失實的”,其法人或主要負責人的失信信息將被計入環境信用記錄,并向社會公開。

“這幾年公眾參與確實有改善。環保部門在審批時會打電話給留言的公眾回訪,看他是否確實說了這些話。”上述人士稱。

(應采訪者要求,文中劉波、鄭德榮、李東陽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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